尼爾蓋曼是我過去十年最愛的作者之一。但我後來得知,他做過一些事,超出了我個人能接受的底線。我該怎麼辦?
顯影隨想
其實「英雄旅程」不過是我們可以用來看待故事文本的「其中一種」分析濾鏡,它從來不是唯一的一種。
又名:〈那些「英雄旅程」去不了的地方〉。在這篇文章中,我以「英雄旅程」概念為例討論:「當前流行的故事評論、分析及特定領域的市場寫作潮流,如何影響了我們與故事建立關係的方式?」同時,我嘗試舉出其中一種「英雄旅程」看不見的,女性轉化的敘事類型。
我們想為生命賦予意義,我們更想與其他人分享那樣的意義,語言是人類找到不完美卻足夠了的工具。我總是非常享受尋找合適語言來盛裝內心感受的過程,我在寫下每一篇文章、與人分享每一個我所愛的故事時,都是在享受那一切。我想盡力找到能最好服務感受的文字,卻永遠不是為了某些文字是玻璃鞋,而把感覺尚模糊不清的邊緣削除掉…
很多時候當我讀了一個故事、看了一場戲,在故事的某個時刻彷彿靈魂被觸動、或濕了眼眶、或無法自抑地爆哭、或好像被擁抱了一下感到溫暖安全… 我們或許不是每個人每次都能找到自己最滿意的語言說出,在剛剛那裡,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在我們身上確確實實,發生了一件非常重要、對我的生命很有意義的事情…
從內布拉星盤(the Nebra sky disk)到詹姆斯韋伯太空望遠鏡升空後傳回的第一張深景圖(deep field image),那是三千年的時間,人類從未不去試著理解自己身處其中的萬事萬物。
在這個不定期更新的系列中,我將整理出幾個我們無意間裝進頭腦的「非如此不可」,不僅在背景運作有點占CPU,也可能與閱讀樂趣互斥,可以考慮解除安裝。
或許是那個感覺想再被感覺到吧。單純只是被故事圍繞著、被陪伴,那個無論在人生哪個階段我用宇宙推到我面前的枝椏絲線布匹而構築編織打造出來的我能好好在裡面待到成為下一個自己的時空艙。有時這種感受與體驗很難轉述,而因為語言(跟自己)的有限性會覺得有點孤寂,但其實那樣的時空艙光是能夠存在、曾經存在,就已經是一種奇蹟了啊。
Musing// 語言的政治性:我們是否太輕易使用「政治正確」與「言論自由」的對立迷思,忽略兩極之間自由意志及創造力的光譜?
當我們面對自己送給世界的文字、語言、聲音,引起漣漪時,輕易說出「這是我的言論自由」(在實然層面上,幾乎總是為真),在現在的社會中,極為有幸的,是一條相對輕鬆的道路。但到底我們使用這個擋箭牌,守護的是什麼呢?是一個社會中必須讓人人擁有創作言論自由的文明基石?或其實是想保護我們不希望面對自身行為舉止有其社會性與政治性的後果,這樣的感情呢?
做為一位讀者,你不用只做為故事的接受方(事實上這件事也不可能)的另一個重點在於,任何你在閱讀故事過程中,心裡湧起的感受,都是被允許的(而且它往往極具洞見)。